烛销红,窗送白。 冷落一衾寒色。 鸡唤起,马驰行。 月昏衣上明。 酒香唇,妆印臂。 竟夜人人共睡。 魂蝶乱,梦鸾孤。 知他睡稳无。 |
这首词写的是羁旅乡思。上片写冬夜孤栖的情景。词以“烛销红,窗送白”开篇,写烛燃尽,夜色已深,窗外透进洁白的月光。词人独卧寒榻,辗转反侧,一夜不眠,只觉得被窝中是渐渐冷落下来。“鸡唤起,马驰行”,鸡叫了,早行人已经上路了。从“鸡唤起”到“月昏衣上明”,表明词人已经起床,穿上衣服,走出屋子,只见月光昏暗,映在衣服上发出蒙蒙白光。上片虽不言情,但孤栖冷落的情绪已全渗透在字里行间。 下片在上片的基础上进一步描写夜宿的孤寂心境。“酒香唇,妆印臂”,喝了一点酒,嘴唇透出酒香;睡在床上,妆印在臂上。而“竟夜人人共睡”,只有词人独醒失眠,一个“竟”字写出了枕畔一位沉睡如泥的人,也写出了词人自己的心事重重、辗转反侧。“魂蝶乱,梦鸾孤”,以字面写梦,其实魂梦皆兼写。梦中魂游蝶乱,似乎听到游蝶的喧闹声;梦中鸾鸟相唤,醒来却只剩下自己孤栖,正如晏几道《蝶恋花》词所说:“梦入江南烟水路,行尽江南,不与离人遇。”词的结句“知他睡稳无”,照应上文“人人共睡”,只有自己难眠孤枕,无知旁人睡稳与否。 这首词写的是羁旅乡思,但以描写夜晚情景为主,体现出一种冷峻峭拔的风格。全词语言清丽,刻画细腻,情思婉约,将主人公的乡思表现得淋漓尽致。 |